瓦朗蒂娜一阵痉挛，浑身颤抖起来，她双手放开铁栅门柱，两条胳膊无力地垂落，两大颗眼泪滚到面颊。
年轻人站在她而前，神色黯然，意态坚决。
“噢！发发善心，发发善心吧，”姑娘说道，“您要活下去，对不对？”
“不，我以人格发誓，”马克西米连说道，“可是，我活不活同您又有什么相干？您既然尽了自己的职责，也就能心安理得了。”
瓦朗蒂娜跪倒在地，双手按住那颗撕裂的心。
“马克西米连，”她说道，“马克西米连，我的朋友，我在人间的兄弟，我在天上的真正丈夫，求求你了，照我这样做，伴随着痛苦生活，也许有朝一日，我们就能团聚。”
“别了，瓦朗蒂娜！”莫雷尔重复道。
“我的上帝！”瓦朗蒂娜说着，双手举向天空，一副毅然决然的表情，“您看到了，我已经竭尽全力，要始终做个顺从的女儿：我祈祷了，恳求了，哀告了；可是，上帝没有倾听我的祈祷、我的哀告，也没有倾听我的哭泣。那好吧，”她擦了擦眼泪，态度又坚决起来，继续说道，“那好吧，我宁肯羞愧而死，也不愿抱憾终生。您要活下去，马克西米连，我除了您，不会属于任何人。什么时候？哪一时刻？要不要马上？说吧，下命令吧，我准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