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凤怯生生地,但是真的拿来了扫把,轰我们走。
因为这件事,我递交了辞呈。带我的督导劝我,这样的事情还会有很多,这只是一次意外,谁也没想到发生这样的事情。在国外的督导们也回来了,陆陆续续从新闻媒体、专业材料、警方的通告以及传言中听说了这桩案子。他们轮番给我做思想工作,但我的心理压力却更大了。
我不顾他们的挽留直接辞职了。
尽管我已经辞职,但他们还是来到我的家里慰问我,安慰我。他们说真的不关我的事,这样的事情发生不是任何人的疏忽,我们给了案主自主选择的权利,是她没有采纳。再说警方也说冯守业是冲动伤人,就算是我们什么都考虑进去了,也没有办法预料到冯守业什么时候会动手打人,冯梁什么时候会对冯守业下手。
但我依旧觉得我和这桩案子有着莫大的干系。我至今无法相信,阿兰就这样死去了,她临死都拿着那份协议书,哪怕是徒劳,她也没有停止过扛着。
一想起她对我说她想签署协议书试着离开冯守业,带着儿子女儿远走高飞的样子,一想起她那张充满希望的脸和眼睛里闪着光的样子,我就心里难受得不得了。
在辞职后的那些日子,我无论是醒着还是睡着了,脑子里都是她跟我说的事情,我总是会不由自主地回顾起她惨淡的一生,我根本无法从这桩案子里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