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夫子也是叹了一口气,“老夫教了一辈子书,一世与书罄为伍,难道以后真的要住在这里,不能见天日了吗?”
言罢,夫子抬起头看向天上那无尽的苍穹,这里已经是红崖的最底处了,即便抬头能见万里星空,遥遥璀璨,可到底如井中观天。
红崖的天,到底透露着那种令人绝望与遥远,压迫在心头。
霍青鱼懂得这种感觉,这也是他不愿意让村民们留在这里的原因。
可是,他不愿意留在这里,夫子为何也不愿意?难道,械人当真类人程度到连内心的情感,都如此一致了吗?
“青鱼,你会带我们回村子里吗?”两个人抬着头看天的时候,夫子忽然问出这么一句话来。
霍青鱼愣了一下,侧首看去时,正好对上了夫子的眼眸。这枯朽的双眸中隐隐晃动着内心的渴切与羁绊,那是这么多年来在村子里生活扎根下来的情感,一种害怕被遗弃,被丢弃在红崖世界的害怕。
更甚者,霍青鱼欲以启齿的时候,唇齿却张了一下又合起来,内心在焦灼着。
这一刻,夫子不再是那个拿着戒尺催促他们背诵文章的严师,这一刻,他是个慌张无助的小老头。
夫子这人,向来最操累的就是霍青鱼了,他从小到大都是学堂里最让人头疼,最不听话以及最顽劣的孩子,夫子也从来都没这么正儿八经的叫他一句“青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