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文谦忽然挑起眉毛,抬起手指着他鼻子讥笑道:“快三十岁,说出如此酸掉牙的话,臊也不臊。”钱满楼从未见他如此轻浮之态,楞了一下,面露迷茫。沈文谦却忽冷下脸道:“镇上,我非去不可,只是连累兄长了!”长身而拜,扭身大踏步行去。
钱满楼立在河岸上,看他越行越远,跺脚道:“老子早晚被你害死。”恨恨追随他而去。
日上三竿,红轮高照,二人匆匆回到昨日医馆巷外,尚未入巷,便听里面传出熙攘之声,钱满楼侧耳倾听,尽是沧州乡音。离得近了,声音越发震耳欲聋,再近前几步,竟是一群妇女少儿哭闹之声,闻来几乎沸反盈天。钱满楼脸色一变,拉住沈文谦道:“兄弟还是回去吧。”
沈文谦轻轻挣脱他手腕,缓步向巷内踱步而去。那医馆已被围得水泄不通,沈文谦立在人群后,透过人墙,却见那学徒尸体扭曲,双目圆睁躺在地上,面上带着痛楚与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