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张玄素上书切谏承乾要勤见僚属,承乾不仅厌听逆耳之言,而且还“遣户奴夜以马挝击之,殆至于死。”贞观十六年,张玄素针对承乾“败德日增”的逆境,再次苦口婆心,提醒他“如其积德不弘,何以嗣守成业?”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这无异是摊出了底牌。承乾竟对太子位危的严重警告也无动于衷,还想再派刺客行刺。他甚至说:“我作天子,当肆吾欲;有谏者,我杀之,杀五百人,岂不定?”唐太宗一再宣称纳谏治国,承乾则反其道而行之,自然唐太宗不会喜欢这样的嗣君。
第三,亲贤与疏贤不同。唐太宗立国以来,思贤若渴,一旦发现贤才,必礼贤下士,这是促成贞观之治的一条政治经验。承乾则与乃父相反,正如唐太宗所指出的: “不闻爱贤好善,私所引接,多是小人”,既然不爱贤才,必然疏远正直,狎近群小之辈。贞观十四年,承乾耽情声色,疏贤更甚。其突出表现是亲近宫嫔、宠信宦官,张玄素说他“亲嬖幸,远忠良”“宫臣正士,未尝在侧;群邪淫巧,昵近深宫。”过了两年,承乾还是劣性未改,仍然是“望苑之内,不睹贤良”。于志宁也针对承乾令“阉官多在左右”的疏贤做法,提出不可宠信宦官的诤谏。以“赵高作奸,秦氏锺其弊"及两汉宦官参政、造成“缙绅重足,宰司屏气”的教训作为鉴戒,要求承乾改变宦官“往来阁内,出入宫中,行路之人,咸以为怪”的现象。可见,承乾疏贤越来越严重。既然父子对用人政见如此相戾,当然没有共同语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