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我陪着刘天朗在医院里送他爸爸。
之前联系过的医生把我们引到一间独立的病房里,房门口有两个警察,检查了刘天朗的身份证,让他签了探视文件才让进去。我想这人我算是带过来了,差事儿我办完了可以走了,可转头又怕这边有事情刘天朗应付不了,警察再喊我回来,就留在门口等他,心里面又记挂着姥姥那边的情况,给妈妈打了两个电话她都没接,不知道是在忙着还是生我气了。
医院这一侧的走廊里静悄悄的,晚上六七点钟的光景,空气里有饭菜的味道,我紧紧鼻子,仔细辨认着,被牵引着又想起很多小时候的事情,想起放了寒暑假,爸爸妈妈都上班,家里就是姥姥陪我,姥姥做饭可好吃,喂我吃完了,就教我打扑克,她喜欢打娘娘,我学不会,姥姥总能赢我,妈妈就说这孩子笨,以后念书也不会好,也考不过别人,姥姥说一个人一个命,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她打扑克是不能赢,但是肯定谁都愿意跟她玩。果然她说中了,从小到大我都是认识人里面人缘最好的一个,好几次我被选上优秀学生完全不是因为我考得好,就是因为我合群不咬尖儿,跟谁都不吵架,啊现在想起来也有可能投我票的那些同学都曾被我招呼到家里吃过姥姥的牛肉馅饼。
啊姥姥可真让人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