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更严重的问题其实还在后面。
安然不光不愿意和他出去见人,她根本是连自己都不愿意出去见人。
顶层有个阁楼,宽敞而且采光很好,陈远衡便吩咐人给她收拾出来改成了画室。打那以后,安然经常在里面一呆就是一天,出来时满脸油彩一身疲惫。
陈远衡想,搞艺术的人总会那么有一点儿忧郁气质。所以这种程度倒是还在他的接受范围之内。
直到某天清晨,他做完有氧运动回来,见时间还早便转身上楼去了那间画室的门。
安然最近在画一幅大型油画,刚刚完成了一少半。画板就立在窗户边上,怕落灰上面盖了层布。
陈远衡过来原本只是出于好奇进来看看,结果把布掀开那一刻却结结实实地被惊倒了。
他对画倒是没什么研究。但是对于人心,他却是再了解不过。
虽然只是副半成品,可他仍然能清晰的感受到画中流露出的不同寻常。他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就有种不寒而栗的阴冷。
陈远衡一把扔了手里的布,转头看见旁边案子上有几张素描稿,便拿在手里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