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淮道:“徐大人可有妻室儿女?”
徐无归道:“有。”
裴明淮道:“你可知道这是株连之祸?你对得住慕容将军,又如何对得住你家中老小?我劝你一句,把人毫发无伤地交出来,我便让你和你家人也毫发无伤地离开。至于慕容将军,我可以想办法给他一个痛快,不必再受那些零碎苦痛。”
徐无归抬眼望裴明淮,道:“公子可知道,为何你到县衙内院,却如此安静?”
裴明淮一怔,当下竟觉发冷,道:“你……”
徐无归道:“公子可到那边厢房一看。”
裴明淮走了过去,推门向里一看,只见一个女子倒在榻上,怀里抱着一个幼儿,两个人都脸上发黑,嘴中流出黑血。裴明淮上前把手放到那女子的鼻端试了一试,她肌肤尚温,但已死去。
裴明淮站了好一会,才慢慢自厢房里走出。徐无归仍一动不动,跪在当地。裴明淮见那些蜡烛,都在徐无归身后,自己跟他相隔了一个院子,就算是一剑杀了徐无归,他倒下的时候,也难免不碰到蜡烛。
松脂常常用在箭上,以备攻城之用,一旦燃起来,里面的人,要想丝毫无伤,恐怕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