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穿着一件人头T恤,上面的脸长得很像齐未远,他狠狠拍着那个脑袋,笑起来眼睛弯弯的,我就鬼使神差地点头了。
那场听力,女中音渐渐变成了很怪异的男低音,最后一道听力默写时,声音嘎然而止,我和男孩同时停住笔,对望一眼,满脸哀伤。
交卷的时候我趁乱想抄几个题,答案没看到,倒是看到他的名字,卫可嘉,洋洋洒洒三个字,像一对翅膀般在洁白的纸上伸展开来。
我出教学楼,走过操场,直到站在后校门的公车站牌下,卫可嘉都一直跟在我后面道歉,手里还拿着我丢在考场的天线宝宝,11路车到来的时候我推壤着他上车,快点上去给我占个座位,我就原谅你!
当他笑眯眯地在窗口给我招手时,我也笑眯眯地冲他挥手,然后径直过了马路。
据说那天齐未远在大校门等了我三个小时,那三个小时里面我一个人去哈根达斯点了很昂贵的一个小雪球,看啊看,直到化掉还是没舍得吃,我去游乐园玩翻滚列车,手机从裤兜里飞出来那刻还欢快地唱着《吉祥三宝》。
当我趴在地上找手机零件的时候,卫可嘉提着天线宝宝很执着地站在我身后,一脸诚恳地说,你总得给我个机会向你道歉吧。
我指着被他无情踩在脚下的手机电池说,那麻烦您,挪动下。